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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 打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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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第一房,後面有條林間小路,卓然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,盡頭是一個山坡。剛到山坡腳下,上方忽然滾下一塊大石,直直滾向卓然。

大石在卓然眼中不斷放大,快到身前時,卓然右手伸出,一掌接住大石,雙足瞬間深陷地面寸許。

“不錯,居然有能力接下這塊石頭,算你有資格接受第二房考驗,第二房由我把守,我叫巴圖。”上方傳來一個聲音,卓然擡頭望去,坡頂正有一道人影,顯然是他將這塊大石推下。

“這一房考驗什麽?”卓然問道。

“這一房名為筋力房,自然考驗你的力量。只要你能將那塊大石推上來,便算你通過。”巴圖道。

大石超過半人高,卓然估摸至少有三千斤。眼前這個山坡約四十五度傾斜,換做以前,他雖然也能推動這塊大石,但肯定十分費力,不過現在嘛,論力量,卓然自信絕不輸給任何人。

“是否只要能夠證明我的力量就行?”卓然問道。

“可以這麽說,但禁止任何取巧。我知道你們中原人詭計多端,你若想挑戰我師父,就必須先拿出真本事。”巴圖道。

“那不知這樣行不行?”卓然右手緩緩舉起,掌心傳出一股吸力,將大石牢牢吸附,整塊大石被卓然單手舉過頭頂。

“你還要將它推上來。”巴圖道。

“不需要那麽麻煩。”卓然右手放低,身體也稍稍彎曲,仿佛在蓄力,片刻後,卓然直接將大石擲出,超過三千斤的大石直直飛向山頂。眼見大石朝自己飛來,巴圖頓時懵了,想要躲避已來不及。

眼看巴圖就要被大石砸死,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巨石上方,一腳踩下,一陣劇烈震動,大石堪堪落在巴圖身前。

“可算通過?”卓然立於大石之上,居高臨下問道。

“通……通過!”巴圖顫聲道。

“下一房怎麽走?”卓然問道。

“從這邊下去,一直往北走就行。”巴圖道。

卓然走下山坡,片刻後,一條寬廣河流擋住卓然去路。

“想不到你居然能來到這裏!”河對面飛來一人,正是最初給卓然和鳩摩智開門的那名男子。

“原來你也是鳩摩羅大師的弟子。”卓然道。

“我叫哈爾巴拉,負責第三房,駿速房。”哈爾巴拉道。

“駿速房?看來這一房是考驗速度,怎樣才算通過?”卓然道。

“和我比試。這裏距離河對面大約一百丈,你我憑借輕功過河,誰先到對面,誰贏。只要你能贏我,便算你通過。”哈爾巴拉道。

“你先。”卓然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
卓然能通過前面兩關已經證明了部分實力,哈爾巴拉不敢輕視,沒做任何謙讓,直接飛身而起。一躍數丈之後,眼看就要力竭,哈爾巴拉右腳在水面輕點,再次飛身而起,如此這般,迅速靠近對岸。

以常人輕功,想要直接飛躍上百丈的河面完全天方夜譚,哈爾巴拉輕功雖然不錯,但也不可能有這能耐。卓然細心觀察河底,很快發現哈爾巴拉每次借力的地方都有一根木樁,只不過藏於水下難以被發現。

哈爾巴拉經常在這裏修煉,對河底木樁位置一清二楚。卓然初來乍到,即使發現河底有木樁,也不清楚具體位置。如果是公平比試,哈爾巴拉此舉無異於作弊。

哈爾巴拉信心十足,眼看還有十多丈就到對面,哈爾巴拉再次加速,他已迫不及待看卓然落敗後的樣子。

十丈、九丈、八丈……五丈、四丈、三丈,只需再跳一次就能到達對面,一道人影從哈爾巴拉身旁閃過,瞬間到達對面。

“承讓!”卓然對還在河面的哈爾巴拉拱手道。

“你們中原人的輕功都這麽厲害?”飛身上岸,哈爾巴拉目光覆雜看向卓然,剛剛最後一根木樁在他腳下,卓然並未在上面借力,換言之,卓然是真的只憑輕功渡河,而且速度比他更快。

卓然淡淡一笑,不做任何解釋。他用的乃是淩波微步,本意便是可以在水面行走,當然,這需要極高造詣,放眼江湖,能夠做到的屈指可數。

“沿著這條河往上走,走到山頂,自會有人等你。”哈爾巴拉道。

“告辭!”卓然轉身離開,沿著河流一直走,走了將近半柱香時間,終於來到山頂,山頂有間小木屋,除此之外,再無他物。

似乎察覺卓然到來,一人從木屋內走了出來,“看來幾位師弟都沒能攔住你。”

“你是女的?”卓然語氣詫異,這裏居然有帶發修行的女子。

“我叫烏日娜,是師父的大弟子。早就聽說你們中原人看不起女人,如今看來,果然不假。”烏日娜冷笑道。

“抱歉,我並沒有小看你的意思。”卓然道。

“少廢話,師父就在對面,有本事,自己過去。”烏日娜道。

山頂是處懸崖,與對面山崖相隔至少二十多丈,兩崖之間以一根鐵鎖鏈相連,鎖鏈下方深不見底,一旦掉下去,必然粉身碎骨。

“這就是這一房的考驗?”卓然道。

“不錯,我這一房名為平衡房,考驗的便是你的身體平衡能力。”烏日娜道。

兩崖之間再無他物,二十多丈距離,即使卓然也難以憑輕功飛躍,唯一辦法就是從鐵鎖鏈上走過。鐵鎖鏈寬約一寸,即使絕頂高手,如果沒有專門訓練,想從上面走過也極難,而且下方萬丈深谷,走在上面,心裏難免恐懼,更難上加難。

“怎麽?怕了?”烏日娜嘲笑道。

“有點。”卓然坦然道,這種高空獨木橋,他也是第一次遇到,說一點感覺都沒有,那絕對虛偽。

“既然害怕,那就趁早放棄,免得白白丟了性命。”烏日娜道。

“不過去,怎麽挑戰你師父?你師父總不會連這條鐵鎖鏈都不如吧。”卓然道。

“不知死活,掉下去可沒人給你收屍。”烏日娜道。

“不勞姑娘操心。”話落,卓然直接朝懸崖走去,一只腳踏上鎖鏈,鎖鏈立刻傳來晃動,卓然停下腳步,等待鎖鏈靜止,同時四下張望。

“這家夥死定了!”烏日娜一眼看出卓然從未經過這種訓練,獨木橋雖有一定難度,但最大難度還是來源於心底恐懼,卓然這麽東張西望,只會加深這種恐懼。然而卓然讓烏日娜失望了,卓然臉上不見任何恐懼,只有濃濃好奇。

鎖鏈停止晃動,卓然小心翼翼踏出第二步,鎖鏈再次開始晃動,卓然身形不穩,雙手連忙張開,廢了不少功夫才穩住身形。

“餵,現在回頭還來得及!”烏日娜覺得卓然是時候知難而退了。

“謝謝姑娘關心,我沒事。”卓然繼續往前走,每走一步,身形都不住晃動,忽然一陣山風吹過,卓然身形再次失去平衡,直接倒向一側,烏日娜不忍再看,立刻轉過頭去。

過了良久,烏日娜依然沒有聽到任何慘叫,不禁朝鎖鏈望去,只見卓然倒吊在鎖鏈下方,而且不是用腳纏住鎖鏈,而是直接以腳底貼在鎖鏈上,烏日娜頓時傻眼,這算什麽?他怎麽沒掉下去?

卓然從不拿生命開玩笑,敢走上鐵鎖鏈,自然有絕對把握,這個把握就是北冥神功。北冥神功可以產生強大吸力,卓然早已練到渾身上下無處不可吸,腳底自然也行。卓然以北冥神功將自己牢牢吸附在鎖鏈上,即使失去平衡也不會掉下去。

“不過這麽下去確實有些難看。”卓然倒吊在鎖鏈下方開始思考,所謂平衡,其實就是對身體的控制,提到對身體控制,還有什麽武功及得上乾坤大挪移?身體一蕩,卓然再次回到鎖鏈上方。

卓然雖將乾坤大挪移練至第七重,但還算不上完全掌握,想要做到如臂使指,還需經常鍛煉。默運乾坤大挪移心法,卓然立刻進入另一種狀態,對身體的控制力大幅度提升,先前想要維持平衡很難,但現在,卓然只覺如履平地。

再次踏出一步,鎖鏈雖有晃動,卻已不像先前那般強烈,仿佛卓然身體變輕。卓然繼續往前走,鎖鏈晃動越來越輕,到最後,除了山風吹過,鎖鏈幾乎不再晃動。

最後一步踏出,卓然腳踩平地,終於來到對面。前面是條上山小道,卓然沿著山道往上走,經過兩個拐彎,終於看到第五房,超絕房。

“小徒不自量力,讓閣下見笑了。”超絕房內傳出一個聲音,門也隨之打開,一名中年僧人走了出來,身披紅袍、身材高瘦,腦門微陷,便如一只碟子。

“無妨,這些小游戲也很有趣。”卓然道,“在下卓然,見過鳩摩羅大師,冒昧打擾,還請勿怪。”

“聽說你手裏有本易筋經神功,可否先借我一看?”鳩摩羅道。

“可以。”卓然將易筋經秘籍取出,直接扔給對方。

“你就不怕我拿了秘籍不再還你?”接過秘籍,鳩摩羅沒有立刻翻看,而是一臉驚訝看向卓然,沒想到卓然這麽幹脆。

“不怕。”卓然自信道,秘籍只是副本,鳩摩羅如果不還秘籍,卓然也就不用客氣,龍象般若功就在鳩摩羅身上,到時候卓然直接動手強搶,再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。

“閣下坦蕩,貧僧佩服。”鳩摩羅不知卓然所想,只以為卓然胸懷坦蕩。翻開秘籍,鳩摩羅仔細觀看,鳩摩羅不懂漢語,卓然這本直接是梵語版,易筋經原本就是梵語,鳩摩羅一代高僧,自然也懂梵語,很快被經書內容牢牢吸引。

“咳咳!”鳩摩羅已經翻了數頁,耳邊忽然傳來卓然咳嗽聲,鳩摩羅回過神來,老臉一紅,連忙將經書還給卓然。

“聽鄙師弟說,閣下想與貧僧打個賭,只要貧僧能夠勝過閣下,閣下就願意將這本易筋經神功送給貧僧,不知此事是否當真?”鳩摩羅道。

“不錯,但如果在下僥幸贏了大師,還請大師將龍象般若功借在下一閱。”卓然道。

鳩摩智的方法很簡單,就是和鳩摩羅打賭。鳩摩羅的龍象般若功早已練到第九重,但十多年來一直未能突破第十重,幾次沖關都險些走火入魔。鳩摩智告訴鳩摩羅,易筋經乃絕世神功,如果能從中借鑒一二,定能找到突破鍥機。鳩摩羅覺得有理,但讓他就此拿出龍象般若功,他還是不願。不過打賭就不同了,只要他能打贏卓然,不必拿出龍象般若功也能得到易筋經。鳩摩羅對自己武功極有信心,這份信心讓他決定接受卓然賭約。

“打賭當然應該公平。”鳩摩羅點頭道。

“既然大師答應,那就請賜教了。”卓然道。

“這裏不適合交手,我們換個地方。”鳩摩羅帶卓然來到山頂,山頂很大,有塊石磚鋪成的空地,周圍還有十八般兵器,似乎專門用來與人較技。

“這裏的兵器都是精心打造,你可自行挑選一件。”鳩摩羅道。

“大師也用兵器?”卓然見鳩摩羅兩手空空,不由問道。

“我年長你許多,再用兵器,對你不公。”鳩摩羅道。

“大師高風亮節,在下佩服,不過我也不用兵器,此等凡兵,對大師無用,對我也無用。”卓然道。

“那你小心了。”卓然能上來這裏,必有一番本事,鳩摩羅不再多言。

兩人走到場中相互行禮,禮畢,卓然率先動手,身形一閃,卓然使出兩倍瞬步,瞬間加速,直直撞向鳩摩羅。

看到卓然速度,鳩摩羅大吃一驚,然而更吃驚的還在後頭。

鳩摩羅已將龍象般若功練至第九重,自信力量之強,當世無人能及,卓然與他硬碰硬,無異於自尋死路。右臂橫於身前,鳩摩羅準備正面接下卓然攻擊。

卓然沖到鳩摩羅身前,一拳轟出,拳頭直接從鳩摩羅身體穿過,鳩摩羅只覺一股拳勁直沖身體,不過還能擋住,正要反擊,忽然發現身前人影消失,竟然是具殘影,緊接著身後傳來劇痛。

卓然速度完全超出鳩摩羅想象,不僅速度,還有力量。鳩摩羅原本信心十足,如今頃刻間被擊得粉碎!

快,無與倫比的快,強,莫可匹敵的強!鳩摩羅很強,據卓然估計,已經不亞於喬峰,但卓然練成乾坤大挪移,實力可謂名副其實的倍增,而且遠不止一倍。不需要任何招式,單憑速度與力量,卓然直接將鳩摩羅碾壓!

山頂還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觀戰,看清卓然實力,這雙眼睛充滿震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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